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2年逻辑严密才有力量,供大家参考。
逻辑严密才有力量
报道易地扶贫搬迁,你会怎么写?不少报道往往以展示搬迁成就为主,纯正面、重展示,而贵州分社记者程焕的《人挪了穷窝地拔了穷根》(2019年7月10日6版)则写出了不一样的感觉。
这篇报道的前两部分写搬迁群众融入城市新生活的过程、当地政府帮助群众解决就业问题的努力,但第三部分笔锋一转,由“村民们如火如荼往外搬,一些人却偏偏往大山里挺进……”这一现象切入,分析现象背后的原因,从而令人信服地演绎了“人一搬走,土地实现规模经营有了空间。挪了穷窝才能拔了穷根,发展产业与易地搬迁并不矛盾”这一结论。
看得出来,记者的采访不是只看表面、只想一层,而是沿着逻辑链条往深处挖、往旁处想,挖得深了一些、想得深了一层,报道给人的感觉就深入、全面了许多,而更加真实、可信。这既是“脚力”的体现,也是逻辑力量的体现。
梳理近期分社记者稿件,发现不少稿件都饱含这种“逻辑的力量”。结合分社以往的优秀稿件粗略分析一下,我感觉报道中“逻辑的力量”,大致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。
结构的逻辑
结构是文章的骨架。结构逻辑缜密、清晰紧凑,报道就会显得主题鲜明、文脉顺畅。
北京分社记者施芳的《“让科学之树枝繁叶茂”》(2019年7月8日6版)一文,写的是投身天文七十载的“科学启明星”王绶琯。施芳写这篇文章时,将一根红线穿到底,层层递进、脉络清晰。正如报道的栏目名叫《讲述·一辈子一件事》那样,这篇报道只写一件事,并写透了一件事,并且写出了“命运感”——虽然王绶琯院士“一辈子都在为科学理想奔走”,但人生不同阶段的目的、追求、境界不尽相同,施芳分三个部分巧妙地写出了其中的不同:青少年时期,投身天文,以期“学成之后报效祖国,抵御外侮”;
中年时攻坚克难,为了科技强国,“虽然人生总会遇到烦恼,但做起事来,就都忘掉了”;
老年时倾情校园,意在培育新人,“为保住这些‘可能的科学苗子’,我们没有理由不尽力”。
无独有偶。几年前,马跃峰写“教育实践活动中的共产党员”邢孔丰也有异曲同工之妙。报道题目是《“拆窝燕子”邢孔丰》(2014年1月23日8版),三个小标题清楚表达出每部分的重点内容:“建高铁,先拆自家的楼”“修水渠,先砍自家的树”“台风来,先顾拆迁困难户”。三个部分,三个故事,紧紧围绕一个“先”字,清晰聚焦,彰显了这位共产党员吃苦在前、率先垂范的情操。
像这样主题鲜明、遵循逻辑链条“修枝剪叶”的报道,比那些讲故事缺少逻辑红线、写人物偏重“高大全”,面面俱到、平均用力又每一处都力道不足的报道,效果显然更佳。
情节的逻辑
情节是文章的肌肉。情节逻辑缜密、无懈可击,报道才显得真实可信、说服力强。反之,情节上存在漏洞,让人心生疑问,这样的报道就不可能打动人。
无论是写故事还是写人物,不仅要写出其“外在表象”,更要立体揭示“其所以然”,这样,情节才显得真实可信。
在这方面,《申纪兰的根与本》(2007年3月3日1版)一文就做得不错。申纪兰1973年担任山西省妇联主任,1983年辞职,许多报道都没有讲出真实的原因,只是简单地赞扬她“不图名、不图利”。这样解释,似乎也说得通,毕竟先进人物“境界较高”。而山西分社记者安洋在采访时多想了一层、多问了一句,便挖掘出了申纪兰的真实想法:“我文化不高水平差,怕误了工作,我一天不劳动心里就发慌,怕在城里呆不住。”记者把申纪兰的话写进了报道,不仅没有让申纪兰的形象打折扣,反而让情节更加顺理成章,人物更加可亲可信。
云南分社徐元锋的《老县长素描》(2014年12月23日4版)刊出后颇多好评,其中便有不少看似意外、实则合理的生动情节。比如:“这么多人来采访,你怎么看?”“不高兴”,老县长高德荣提高嗓门说:“典型再多,经济发展上不去也不行!”报道中加入人物“反常”却真实的言行,增强了他的个性,令人物形象更加丰满。人物因为真实而可敬,故事因为真实而可信,写人物、讲故事时,要多从常理出发、多从读者的认知逻辑出发。
语言的逻辑
语言是文章的皮肤。语言逻辑缜密、严丝合缝,就能让人读起来津津有味。
2017年本报《党的十九大特刊》在十九大开幕后用一整版反映各地群众收看习总书记作报告的盛况,西藏分社记者琼达卓嘎的《今天是个喜庆日子》(2017年10月20日14版),报道了拉萨市城关区塔玛村藏族同胞收看的场景:
收看结束后,66岁的老党员其美旺堆激动地告诉记者,习近平总书记的报告我虽然不能完全听懂,但我们藏族人相信中国共产党,相信习近平总书记,对未来充满了信心。
“我虽然不能完全听懂”,由于是少数民族,这位老党员的汉语可能不是很好;
也可能是总书记的报告提出了很多新理念、新观点,需要深入学习才能弄懂悟透。因此,“不能完全听懂”可谓实事求是,语言逻辑严丝合缝。这样的典型,可亲、可信、可敬,这句朴实的话,真实、真切、真挚。
《“让科学之树枝繁叶茂”》一文在语言逻辑上也很讲究。每一部分的首句都十分精彩,从第一句到后面内容的推进自然而流畅。比如第一部分首句,“天上有一颗国际编号为3171号的小行星,名叫‘王绶琯星’,标志着他在天文领域的杰出贡献。然而,年少时的王绶琯,最初的专业却与天文相差甚远。”首句可谓意象深远,引人注目,接着一个转折“最初的专业却与天文相差甚远”,自然而然地引出对王绶琯年少经历的回忆,类似于电影中的闪回镜头。如果说完杰出贡献,就来一段人物所谓的闪光话语,貌似格局高,其实远不如这种接地气的“闪回”来得精彩。
第三部分的“引出”环节同样精彩。第二句讲:“人一生要走很长的路,一路上就常常要有人拉一把。我自己年轻时候的路就走得很艰难,是遇到了几双‘大手’才有幸‘走进科学’。”回忆过往,王绶琯感慨,“如今自己成了‘大手’,也想拉起奋斗的‘小手’。”接着自然转到讲述王绶琯大手牵小手、培养科学苗子的努力,语言平实,与主人公的心理吻合,逻辑上咬得很紧。
逻辑严密生力量。报道的题材、主题或许类似,但结构逻辑、情节逻辑、语言逻辑是否用心用力,报道水平自然高下立见。如何才能讲好中国故事,让故事更具说服力、传播力?充分发挥故事结构、情节、语言的逻辑力量,是一篇大文章,亟需我们增强“四力”,用心揣摩。